第二十一章 搬尸 并 第二十二章 鬼宅(1/2)
关上门,我们几个坐在床上开始商量。
我忽然想起来那件事,便对平娃道:“平娃,哥问你一件事。”
平娃笑嘻嘻应允了。
我道:“平娃,你上回搭我的车时,麻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?”
平娃惊得一下从床上蹦起来,嘴里却说:“没啥要紧的,就是洋芋,城里饭店里要的。”
我见他不肯说实话,便吓唬他道:“平娃,不瞒你说,我后来被公安传唤了,说我涉嫌运输带了疫病的人畜尸体,那监控器都拍得明明白白的,连你也拍了下来。”
平娃嘴张了张,瞪着一双大眼睛,愣了半天,才跺了一下脚,道:“哥,我是吃人骗了,怪不得他们自己不拉,倒让我去送。”
我让他先坐下,告诉他没外人,慢慢说,我们可以给他想办法。平娃坐在床沿儿上,耷拉着脑袋,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开始讲那件事的经过。
年前那几天,平娃在西安市周边跑活计。其主要内容是,给周围县里的农户牵线,将他们的农产品合计起来,一起批发给西安市里的大小饭店,从中收点费用,是个无本生意。二十六这天,一个饭店里的老熟客找到他,这回倒不是让他帮忙收农产品,而是去长安区某偏僻小村子里提一个货出来,事成之后给他两千。但告诉他不许要帮手,不许偷偷看,天黑之后才能进城。
平娃是个精明人,晓得这是个不太干净的事,然而赚钱心切,也没多问就去了,到地方了却没人,只收到那老熟客的一条短信,告诉他说,某处田垄下有个东西,要平娃把它挖开背出来。
平娃挨到天黑,才跑到那田垄上,刨开土,那土质极松软,像是刚刚埋上不久的,挖了几撬,便看见下边有一个漆皮的东西漏出来,平娃拿手电照了一下,这不照还好,一照却发现了不得,是一个棺材。
平娃当时就打起哆嗦来,想掉头就跑,但是又忍住了,他想,棺材里面未必就是个尸体,就算是个尸体,又能怎的?平娃的家里,上几辈干过盗尸贼的行当。他定了定神,觉得也没什么可怕,便掀开棺盖,里面果然是一个麻袋,他把麻袋拉了上来,隔着麻袋摸了摸,觉得触手软腻,再看那块头分量,分明就是一个个子比较小的人。他觉得到这地步,惊吓也受了,苦也吃了,就该做到底。
他扛起那麻袋,走上大路,这时候,他看见一辆黑色越野车,也不开车灯,绕着村口大道旁边的鱼塘一圈一圈的转着圈子,觉得非常怪异,觉得车上的人没准儿闲的很,可以载他一程,便等车停了上去问。
我听到这里,心里不由得捏了一把汗,修先生果然降不住那诡异的车,当时如果真像平娃所言,我们绕着鱼塘转圈子,稍不留神连人带车就会翻到塘里,那就真是很危险了。
平娃没注意到我脸色,往下接着讲,进了城,他跟那个熟客联系了一下,按着那人的指示来到一家馆子的后厨,当时连个灯都没有,黑暗里有人让他放下东西,然后塞给他一沓子钱,平娃掂了掂,觉得比两千只多不少,这才急忙退了出来,几乎是一溜小跑来到了大街上,接下来的几天,平娃回了老家,没有再进城,一直就在四周转悠,然后就遇到了我。
我听了他的一番话,又勾起去年七月间在张家界的事情来,当时就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,现在看来果然印证了我的猜测,这种寄生事件,果然存在有幕后黑手。
不过这事儿就算过去了,我也不想再提。平娃见我脸色凝重,阴晴不定,便懊丧道:“王哥,我要是染上了什么病,就干脆也不治了,跑到什么没有人的地方,喝一瓶农药,一了百了。”
黑毛猴道:“平娃,先别说那丧气话。你猴哥我是医生,我问你,你有没有打开麻袋检查尸体,有没有摸过尸体的表面?”
平娃一愣,连声说没有,吓都吓死了,谁还敢去摸。黑毛猴笑起来,说要是那样也没什么事,叫他别瞎想。
接下来就要说文小姐这件事。我寻思了一下,觉得这事儿太离奇,还是绕远了为好,我把这意思一说,大伙都没说话。李端白靠在墙边上,半阖着眼睛养神,黑毛猴翻着自己羊毛衫寻线头,平娃一只脚又在地下搓了起来。
我心知这帮人有一点心动。黑毛猴道:“老王,你前天不是说看上了你修二叔家的女孩儿,要攒老婆本吗?就靠你呆在那个小研究所里,几时能买上房子娶上老婆?饿不死撑不着的,人不来外财不富啊。我说李道长,你也劝劝老王,跟着咱们李道长,有什么好怕的,就当驴友组团去探险了。”
我心里知道,文小姐那伙人来请我们,实际上就是看上李端白,我和黑毛猴两个就是添头,他们见我们三个关系好,所以说是请我们一伙,实际上就是奔着李端白去的。至于他们怎么相中了李端白,我想应该有一种解释,我大学时候喜欢玩游戏,那时候不知听那个人说过,高手之间可以相互感知,练家子在一堆人里瞅一眼,就能找出练家子来,文小姐那伙人里的练家子,就是那个一言不发的云巴音。
我觉得这件事李端白是关键,便叫了声李道长,请李端白务必表个态。李端白睁开眼睛,道:“我打算去。”
我一听好么,既然他都去了,文小姐他们目的也算达到了,我们去不去没有大意思,正寻思着,黑毛猴也说:“既然李道长去了,那我也去。”我晓得黑毛猴这小半年过的相当艰难,本来签了家三甲医院,结果我们从张家界回来就被隔离两个月,全给耽误了。结果他去了地坛一家传染病医院,没干多长时间,就出了点事情,其中原委我没有多问,他也不想讲,反正总之是再次失业,这之后便在一家私人医院里打工,收入很不稳定,也是急需用钱的时期。
我点烟抽了一会儿,又想起了修家姑娘,那个飞天模样的女孩,名字也很有特点,叫修雨桑,叫不好了就容易叫成“修雨伞”,有意思得很。我想了想,说:“就这么定了,我也去。”
于是我们当晚就和文小姐说定了,大家把行李装备分了分,我一看,居然全是军用装备,正规的很,居然比我们那次去张家界的官方勘察用的装备还高级。便问文小姐从哪里置办了这么多东西,文小姐倒没有回答,梁庆鱼笑道:“是托了云巴音的熟人拿的货,我们也不太清楚,好用就行,你要是喜欢,这回结束之后,我跟文姨说说,干脆送给你一套好了。”我连忙客气推辞,心说这东西我可不想用第二遍,再说又不是仨瓜俩枣,白拿可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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