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章:人化为魔（1/2）

“我和小十三，都是蛇。她是千年赤练蛇妖，而我是上古异兽巴蛇。她来自山林之中，我来自不归居。”

对于那晚的一切诡异现象，绝桑还是选择给芙柔做了解释。

本以为她会畏惧，会疏远。却不知为何越显亲近……

而十三娘，再也没有去过蛇洞。以前吵过架，闹得最凶的时候，她也会在夜深人静之时悄悄去蛇洞屋顶看一眼绝桑，现在却不会了。

妖族执着，一生寿命因修炼得以延长，但延长后伴随的，便是无聊。对一件事情的执着，似乎是漫长岁月里唯一可做的事情。

所以，妖最好不好爱上人。明知道百年后尘归尘土归土，从此陌路，但是还无法做到抹去那份思念，只得独自痛苦。

“十三，你最近越来越爱发呆了，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？”方梓奇端来一碗燕窝粥，满是关切的看着她。

自从那晚回来，她遍体鳞伤之后，就变了。

方梓奇也没追问她为何受伤，只是觉得，十三娘的伤好了，一切看起来都平静如初，只是她再也不穿红色的衣服了，那双曾经无比灵动的眼，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，让人心疼又看不真切。

“方梓奇，凡人若是得不到自己爱的人会死吗？”十三娘这样问。

她现在很怕，怕自己余生忘不掉绝桑，做不到决绝。怕自己，会因为这段感情断了修为，余生只剩下痛苦和折磨。

“因人而异吧，人生百载，又哪能事事都如人意？得不到的虽然看起来总是最好的，但你总不能站在过去看未来，过去就是过去了，未来不去走而靠想，只会步步维艰。”

方梓奇总能一语道破十三娘的心，总能用最温和的话语抚平她的恐惧。

十三娘笑了，接过了他手中的粥，略微俏皮的笑着舀起一勺，“你这么辛苦，改补的就是你……”

方梓奇看着面前的勺子，激动的一口吞下，久久说不出话。

“怎么了？”十三娘还以为他噎到了。

“十三，我会一辈子都照顾你的，我要保护你。”

很平凡的话，没有美丽辞藻的修饰，但却是发自肺腑。

“好，一辈子……”

十三娘真的以为，一切到此为止，真的以为，一切都可以这样美好的结束。他们虽然经历了一些曲折，但都托付到了最好的人。

一切，也只是她的美梦罢了……

十三娘没想到，再次见到苏芙柔的时候，会是这般情景。

苏芙柔变得更美了，却没有以前的清丽，浑身上下透着妖异的气息。

“十三娘……”

本来不打算打招呼的十三娘不得不转过身来，“这不是苏小姐吗？”

“难为你还记得我，好久不见啊。”苏芙柔浑身透着一股妖邪之气。

十三娘一愣，对这种气息有些熟悉，又有些奇怪。

“有什么事你就说吧。”

芙柔见十三娘这样不愿多聊，一笑，“十三娘急什么？这不是久不见故人，有些热情吗？”

“我倒不知，什么时候和你有了这般深厚的交情。”十三娘的话不无嘲讽之意。

“那你和绝桑呢？也没有交情了？”芙柔冷笑道。

十三娘心中微动，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男子的身影，她咬唇，挣扎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