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 斗法（1/2）

随着布娃娃的抚摸，彭振华居然有了反应。兴奋中的彭振华觉得自己在不断的膨胀，如同身子被架在火上烧烤一样，闷热烦躁。他需要滋润，需要释放，需要冷水来浇灭自己。

彭振华叫了一声，兴奋中夹扎着痛苦的释放，他有一种成仙的错觉。笨重的身体，沉闷的呼吸，束缚的皮肤全都烟消云散，累赘的肉身像衣服一样被脱掉了，卸掉了千斤重担，他整个人飞出肉体的桎梏，无拘无束的跑在清风习习的沙滩上。

彭振华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好过，现实中找不到的自信，在幻像灵交中找回了。一身通泰的彭振华仰面躺在床上，继续享受身心放松的疲倦，布娃娃侧身偎依在彭振华的耳边，对着彭振华耳语着什么，彭振华偶尔发出微笑，场面既香艳又诡异。

似乎是得到布娃娃的指令，忽然彭振华闭上眼睛。黄鼠狼幻化的黑影飘出了布娃娃，对着彭振华一抓，牵出了彭振华的中阴身，一起飘出房间，进入了卫生间。我连忙跟过去，只见两道黑影直接走向黄鼠狼的干尸，飘进去不见了。

我本想跟进去，但又有些胆怯，想了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，不知他们在里面干什么。

彭振华出事是在这之后不久。

那天彭振华采摘完幽灵籽，送往丁子能家的时候，就出事了。

幽灵籽的采摘是在六月份，天气很热，彭振华穿着无袖汗衫一大早就来到了黑塔山。我发现一种奇观的想象，每月只有初一、十五、二十三这三天幽灵花才吸彭振华的血，而采花和摘籽的时候，幽灵花对彭振华的到来无动于衷。

幽灵花花朵不大，采花的时候只采雄花。幽灵籽也很小，外面包着薄薄的壳，一朵幽灵花只结一粒籽。彭振华剥开外壳，一粒油光发亮的黒籽显露出来，如绿豆大小。

拨开外壳的幽灵籽不能直接用手拿。彭振华小心翼翼的拿着外壳，将幽灵籽倒向嘴里，似乎有一缕青烟从彭振华的嘴里冒出来，他连忙摒住呼吸，一种苦涩的感觉传遍全身。

丁子能称这为“暖籽”。

幽灵籽必须在嘴里含几秒钟，中间还要转动舌头，让幽灵籽在嘴里移动，尽量吸收唾液。过了几秒钟，彭振华将幽灵籽吐进一个外面雕着“卐”形花纹的黑色木罐里，一粒幽灵籽才算采摘完成。

过了大半上午，彭振华才采摘完整块山地的一半。感觉有些头昏，彭振华吐了一口干稠的浓痰，痰里含有血丝。可能是他的舌头或者上颚磨破了，我心里想道。

来不及休息，彭振华顶着炎炎烈日，将幽灵籽送到了丁子能家里。

“正午十二点，胡大仙打盹。神道穴，第五、六胸椎中央。”彭振华一边走，嘴里一边念叨着。

“彭老二，有些日子没来了！”听到彭振华的敲门声，丁子能的肥胖老婆一边打开院子门，一边摇着蒲扇笑眯眯的说道。

“哎哟嫂子，”彭振华递上在小镇上买的礼物，一边打趣的说道“丁大哥在家呢，我哪敢来呀。”

“你个要死的！”女人用蒲扇在彭振华的手臂上拍了一下，接过礼物，嘴里说道：“又不是第一次来，还带什么礼物喔！”

“彭老二，上来！”丁子能在二楼喊道，语气不是很好。

跨进二楼的隔间，彭振华心里一凉，房间的阴冷沁人心脾。

“丁大哥！”彭振华怯怯叫了一声。

丁子能没作声，只是点点头，将房门反锁，接过黑木罐，转身放在桌子上。

丁子能穿着西装短裤，赤裸着上身。转身的时候，丁子能后背的纹身让彭振华吃惊：一只通身白毛的狐狸高高的扬起头，如同漫画特写一样，头大身子小，尖尖的耳朵直竖起来，黑黑的鼻子如圆圈般点缀着上颚前端，红红眼珠里面的瞳仁如盘旋旋转的花纹。

彭振华有些不自在，在路上想好的说辞都没能说出口，站在一边看着丁子能忙活。

丁子能揭开帘布，从桌子下面摸出一个透明的广口瓶，放在桌子上面。

看见广口瓶，我心一冷，一种悲切涌上来。

广口瓶里盛着红色的血液，发出红黄色的光芒。这血液、这光芒，我在彭振华的中层梦境见到过，那是彭芳的血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