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人脸鱼（1/2）

地上的盐被风吹散了些，颜色变淡。黑气似乎是被牵引着，从周子高家的楼房那边趣÷阁直的拉了过来，而圆圈像是强力磁场，正一点一点的吸收着黑气。

“周凯，撒盐”玄绝道姑叫了一声。

我赶忙拿起盐沿着圆圈一路撒下去。忽然，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：凡是我经过的地方，黑气挣扎着都往后退去，似乎我比圆圈更可怕。

玄绝道姑拿起桌上的朱砂符箓往黑气抛去，黄表纸好像射出去的石子一般，径直飞向黑气，撞上的刹那，符箓燃烧起来。燃烧的地方，黑气消散，周围黑气的颜色变淡。

忽然从周子高家三楼传来一声尖叫，叫声是那种垂思挣扎的绝望。紧接着是“咯、咯”声音，好像是气管被割断，声带不能正常震动发出来的声音。

玄绝道姑朝周子高家的楼房瞄了一眼，又看了看我，一脸严肃，没有作声，继续念经。

“给我一片蓝天一轮初升的太阳……”，忽然周子高的手机铃声响起，周子高拿出手机看了看，走远接电话去了。再回来的时候，周子高脸色很难看。

“对不起道姑，我家的法事不做了！”

玄绝道姑一愣，停止了诵经。

“什么意思，子高哥？是你请我们来的，现在做了一半，一句话又要打发我们走？这算什么事？”我有些恼怒。

“我家老丈人有事，要我这就赶到武汉去。实在不好意思。”

“这……”我还想说的时候，玄绝道姑打断了我。

“周凯，我们回去。”听到玄绝道姑这么说，我没做声，就上前帮她收拾法器。既然主人下了逐客令，我们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。

周子高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，数了数，拿出几张：

“要你们跑一趟，这算我的一点心意。”

玄绝道姑没有墨迹，接过钱装在道袍里。我跺了跺脚，转身跟着玄绝道姑离开。

回家的路上，我一句话没说。玄绝道姑拿出钱，递给我。我说什么也不要，我充其量算个带路的，法事虽然没做完，但一直是玄绝道姑在忙，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，我既然无功肯定也不受禄。

“算我给你的。”玄绝道姑停了一下，又说“另外，我也有事要你帮忙。”我看着道姑，不懂她这话的意思。

“你是无量童子金刚身，法缘无穷。”玄绝道姑停了停，“将来我有难的时候，请你务必帮我一把！”

二叔说我身体特殊，现在玄绝道姑又这么说，我心里只有苦笑着，我就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普通初中生，家庭条件一般，自身条件一般，从来没有感觉到什么法缘呀金刚身之类的，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。

“你不做声，我就算你答应了”。玄绝道姑把钱塞到我的口袋里。

我没有再推辞，只是有些感慨，这种感觉一时也说不清。

回到村里，就听说下午村里的法会出了点事。

参加下午法会的人很多，周边村的村民都过来凑热闹。还有从大老远赶来的，听说过“消业桥”、钻“祈福洞”，都想试试，祈福消灾，求个吉利。

出事的是隔壁村的彭振华，彭家老二。二叔说，彭家老二打自进道场，他们就感觉到了阴气，那是一种腐朽臭气中掺杂着水晶兰的味道，熟悉的人都知道，这是女灵的气息。

二叔热情的打着招呼，握了握彭家老二的手，感觉女灵身上有怨气。二叔没点破，若无其事的转身招呼其他来客。

来客太多，二叔作为东道主无暇处理彭家老二的事。

转移了视线之后，二叔叫了一声，“林晓天”。那长的像张翰的年轻人走了过来。从彭家老二来到法场后，林晓天就一直往彭家老二身上瞄。

“这事你来处理，跟女灵沟通一下，能谈拢尽量和平解决。”二叔没有跟林笑天客套，简单交代一下，忙其他的去了。

也不知林晓天怎样与女灵沟通的，就在彭家老二过“消业桥”的时候出事了。

“消业桥”大约七八米长，二三十公分高，很结实。不得不佩服二叔的组织能力，一大群人排成长龙，逐一从上面走过去，秩序很好，大家说说笑笑的，场面很热闹。

走在彭家老二后面的是个中年妇女，胆子不大，战战兢兢的，一边笑着，一边说不会掉下去吧。

彭家老二走走停停的，引起了中年妇女的注意：彭家老二不像其他人那样专注着自己的脚下，时不时的往旁边看。中年妇女看向旁边，似乎有团黑影，那女人以为自己眼花了，再看时，听到彭家老二叫了声“小梅”后直接摔了下去。

周围的人围过来，七嘴八舌的问，场面有些乱。彭家老二没有要人扶，自己从地上爬起来，吐了几口血痰，周围的人看见血痰里有颗牙齿，显然摔得不轻。

彭家老二说了句“没事”，转身离开了道场。

二叔说：“没事就好！”旁边有人插嘴“想老婆想疯了呗”，大家一阵哄笑，继续过桥，没有人把这当成一件什么大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