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人脸鱼（2/2）

我们回来后，二叔简单提了一下这事，最后说了句“无业力不红尘”便没有多说，我也不多问。

敢在法会现场起闹，恐怕不是什么好事，我心里想道。

“你们做法事的情况怎么样？”二叔问道。

“水有些深！”玄绝道姑说，“那户人家家里恐怕有邪灵”。

玄绝道姑把做法只做了一半的过程复述了一下，我也把在三楼看到的情况说了出来。听到说那人身上长着浅绿色肉芽、“肉身囚鬼”的时候，二叔和玄绝道姑都吃了一惊，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。但有一点很肯定，“肉身囚鬼”要么主动，要么被动，而那人肯定属于后者。

“这件事情还管不管？”玄绝道姑问二叔。

“管！”二叔几乎没有思索地回答。

“我赞成。但有个建议”玄绝道姑说：“知晓的人不能扩大，到我们三人为止！”

我不明白玄绝道姑说这话的意思，但我肯定不会传播。二叔倒是说了句禅语，“天地间大衍之数五十，其用四十有九，余一就是缘份”。

最终决定晚上由我带二叔前去查看。

吃过晚饭，等天完全黑下来，我就牵着二叔出发。路上行人很少，留在农村家里的基本都是老人和小孩，晚上根本不出门。

我和二叔没有走村村通公路，小路既隐蔽，又可以抄近直插龙门潭，绕过龙门潭再走一两里路就可以到周子高家。山路很窄，二叔左手提着导盲棍，右手搭在我的肩上。天上没有月亮，星星也不多，我们一路无语。

快到龙门潭的时候，就发现龙门潭有亮光。亮光不大，但在周遭黑暗的夜晚很显眼。

“龙门潭有人”，我对二叔说。二叔停下来，思索了一下：

“走，过去看看！”二叔又补充了一句：“龙门潭不干净，不要靠的太近。”

我明白二叔说的不干净的意思，带着二叔从草丛里横穿，打算爬上潭水边的土坡。

“有阴气。”二叔小声的跟我说。

我嘱咐二叔呆在土坡下面，打算一人猫身爬上土坡。二叔拉住我，叫我小心点，有事就喊他。我在二叔肩上拍了两下，一转身爬上土坡。

扒开茅草，我探出头往下看。就两个人，一个站着，拿着手电，一个蹲着，把手伸向潭水里。距离太远，他们具体干什么，我看不清楚。

我沿着土坡往前爬了二三十米，这才看清下面的情况。

一只香炉，燃着三根香。旁边一个黑坛子，一个广口瓶。

站着拿手电的居然是周子高。

我吃了一惊，周子高下午不是去了武汉吗？难道他说去武汉只是打发我们走的理由？

“你差点坏了大事！”，我正在发愣的时候，听到蹲在潭边的那人开口讲话了。“要不是我的通灵神告诉我，我辛辛苦苦培育的灵花香和引灵丹都被你毁掉了。”

“良心？阴德?阴间你去过吗？一个愿打，一个愿挨的事。给他人带来快乐，为自己创造收益，这就是价值。道德的标准是相对的。一将功成万骨枯，你能说“将”不道德？猪肉被人吃就是猪的价值，你能说人吃猪肉不道德？”那人一边说着，一边将鱼笼放到水里。

周子高不做声，听着那人的数落。

“好了，你把手电关掉，我要做法了”。

周子高关了手电，那人就盘腿坐在地上，双手合十，嘴里开始念经。忽然一阵阴风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：一条条冒着黑气的鱼成群结队的游向鱼笼，尾巴摆动的涟漪一圈一圈向周围荡漾开来。

难道他们是在作法捕鱼？我在心里嘀咕着。

“子高，把手电打开”

就着手电光，只见那人拿出一把小刀，大约两寸长，弧形啄嘴。

“你小心点，冯为民。”周子高说道。

那个叫冯为民的人“哼”一下，没做声，左手从鱼笼里抓出一条鱼。

人脸鱼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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